第32章 院試結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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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院試結束
很快她就意識到是王涓散布的消息, 除了中間遇到王涓似乎是奔著王端來的，其餘沒什麽異常。
“對了，這次可不僅僅有王氏的人, 還有宋家人, 聽說這人是宋尚書的嫡孫女，素有才名。”
“是宋琳吧，我聽說過, 據說她三歲就開始讀書, 七歲就能作詩, 還被皇帝陛下褒獎過, 現下也不過十五的年紀就來參加院試, 當真是年少英才。”
“這些大家族的人，哪裏是我們能比的。只說是咱們平生都看不到的書籍, 人家都是成百上千。”有人嘆了口氣, 當即飲了杯酒。
“我等雖生在平民之家, 如今亦是秀才之身, 若過了鄉試, 就能改換門庭啊, 不必自怨自艾。”
“是啊，是啊。”周圍人聽完都跟著點頭, 紛紛舉杯共飲。
謝雲衣收回目光，開始吃飯，周圍人中突然有一個穿著絳紫色衣袍的走過來問她：“敢問同知旁邊的座位還有人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客棧的人很多, 有人拼桌很正常，謝雲衣沒有在意。
絳紫色衣袍的人走過來坐在謝雲衣對面：“同知也是來此參加鄉試的嗎？”
“嗯, 一則為陪友人參加院試，二是為自己的鄉試。”謝雲衣夾了一塊肉, 點頭。
“我看同知氣韻不凡，有結交之心。我叫連清，不知是否有幸……”連清靦腆地笑了笑，撓撓頭。
“謝雲衣。”謝雲衣擡眸，回以笑容：“我觀連同知也氣韻不凡啊。”
連清長身玉立，用後世的目測來說起碼要有一米八左右，且身姿挺拔，容貌娟秀，行動舉止間都能看出優秀的教養。
“哈哈哈哈，謝同知過獎，過獎。”連清似乎性格比較內斂，很容易害羞，謝雲衣一誇，她就開始撓頭。
“謝同知是從京城來的嗎？”連清問道。
“並非，我是省城周邊的柳樹村村人。若是京城人，何必來捏麽遠到這兒。”謝雲衣覺得好笑，挑眉道：“怎麽猜我是從京城來的？”
連清聽到謝雲衣說自己是農家女反而驚訝，一副震驚過度的樣子：“謝同知當真不是京城謝家人？”
此話一落，謝雲衣將京城謝家記入心中。心裏突然湧上猜疑的影子。若說有誰懷疑過她的身份，恐怕只有王涓，莫非這個連清是王涓派來試探她的身份的。
想到這，謝雲衣不置可否道：“是不是有什麽打緊的？”
“主子。”一直在連清身旁站著的一名女子突然捅了捅連清的後背，小聲提醒。
自己這個主子呦，哪有這麽說話的，如果謝雲衣真的是農家女，主子這麽說不等於瞧不起輕蔑人家的出身。
“啊……對不起…我不是那種意思。我只是覺得謝同知這身氣韻，以為是大家出身……”
嗯，不解釋還好，一解釋更亂。
謝雲衣看她尷尬的滿臉通紅，也不忍心和她計較，於是開玩笑似說道：“謝謝？謝謝你覺得我是大家出身。”
連清更加手足無措了。說真的，她一向覺得自己看人很準，眼前人的身上就是有一種莫名的貴氣，和其他人不同。
此刻，她既覺得尷尬，又不敢置信。
不要覺得這種一眼覺得對方氣韻不凡之類的東西不存在，事實上就是如此。有些時候是因為她們長得實在優越，而更多的時候則是當她們一舉一動時透漏出的神態，從容有度，充滿貴氣。
謝雲衣前世錦衣玉食，處於高層的地位，身上自然帶著一種獨特的貴氣，某種方面來說連清看的不錯。
“沒事，認錯也沒關系，連同知應該不會因為我的出身就不與我結交了吧？”謝雲衣看著她。
“當然不會。”連清急忙答了一句。
可能因為之前太尷尬，之後兩個人自吃自飯，交流不多。
飯後，連清問謝雲衣：“謝同知住在哪兒？如果不嫌棄，我在客棧附近租了一處院落，謝同知可以來小住。”
“我在稍遠些的地方，因為還有些要事，就不去叨擾連同知了，過兩日我登門拜訪。”謝雲衣掛著謙和有禮的笑容，婉拒連清。
聽完，連清雖然失望卻也只能點頭道：“考試再會。”
等謝雲衣走後，那個站在連清身邊的人才說道：“主子，此次前來懷城恐怕會有其他人暗中盯著您，您親近這個謝雲衣恐怕會有危險。”
“危險？”連清冷下臉，嗤笑一聲：“若是真是派來監視我的，也不會有膽子刺殺我。”
“下次，不該說的，不要說。”連清掃了她一眼，目帶警告。
女子心中一凜，連忙垂首道：“屬下不敢。”
“走吧，記得查查先生現在何處，和王家是不是有什麽聯系。”
“是。”
這些後話謝雲衣並不清楚，她在街上轉了一圈，買了一些小玩意，準備帶回家去。而後就是在屋內重看筆記，自己寫寫文章，謝雲衣不喜歡押題，但是事先寫幾篇練手也沒錯，反正也不是熬夜苦讀，就當情趣罷了。
想了想，謝雲衣決定寫一篇歌功頌德的文章，再寫一篇針砭時弊的文章。
端看當今的陛下是喜歡哪種，不過據宋先生說當今陛下的心思不可琢磨，兩種都有可能。因為上上次鄉試取的人還是寫的針砭時弊的文章，上次就成了歌功頌德的，似乎沒什麽規律。
至於考官的喜好，考官的喜歡再大也大不過陛下去，因為如今幾次的每個行省的前十份試卷都得拿給陛下親眼過目。
謝雲衣想過是為什麽，有可能是陛下想要親自看看學子們的學問，有可能是想在朝堂上增加保皇派，也有可能是因為陛下年紀大了，就更想抓住權利。
既然兩種都有可能，謝雲衣就都寫寫。
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黑夜，謝雲衣吃過飯就躺在床上。院試要考兩天，然後再過幾日放榜，放榜後再過兩天舉行鄉試，這樣算起來離考試似乎也有些遠。
不知道王端還有張敬考的怎麽樣了，是不是順利。
直到第二日傍晚，謝雲衣早早來了考場門口迎接王端和張敬。
人陸陸續續的出來，真是人生百態，有些人出來就精神萎靡不振，有些人嚎啕大哭，還有些人面帶喜色似乎考的不錯。
“王端，張敬。”謝雲衣笑著迎上去，王端和張敬一起出來的，精神都還好。
只是王端向來整潔得衣服，變得有些皺巴巴的，很不符合王端一直以來得形象，稍顯狼狽。
“謝同知。”王端笑了笑搭住謝雲衣的胳膊，搖搖頭：“這兩日，睡得真是不好。”
張敬也嘆氣：“走走走，回去吃頓好的，然後睡上幾天幾夜。”
“吃頓好的是應有之禮，但是睡覺之前得請個大夫來給你們請個脈，這樣才能放心。”一旁的老仆聽完連連點頭道：“還是謝小姐想得周到，我這就遣人去請大夫。”
“子敬，雲衣，你們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？”
“不如就去荷香樓，我聽說她家的菜是懷城一絕。”張敬想了想說道。
“好，那就去荷香樓吧。”謝雲衣當然沒有不應的。
幾人乘馬車來到荷香樓，這裏不愧是整個懷城最大的酒樓，還沒進去就能感受到氣派。
幾人訂了一間雅間去了二樓，雅間很大，坐她們三個人顯得有點空曠。
謝雲衣想了想，問道：“王端，子敬t，你們在懷城沒有故友嗎？”
張敬回答：“我在省城有幾個親朋故友，只是處的也不非常近，之後放榜再去拜訪也就是了。”
王端道：“我在這些地方卻沒有舊友。”
張家的根就在這邊，王端的家則在隴西，離這裏不說十萬八千裏，也是千裏迢迢。王家或許在這邊有拐著十八個彎的親朋，但是如王端這樣的小輩沒有也很正常。
謝雲衣點點頭，外頭的店小二來上菜然後問：“不知客人們需不需要聽曲？”
聽曲？謝雲衣看了王端一眼，頗感詫異。而此時，王端卻已經點頭：“喚一個會彈琵琶的。”
“哎，好好。”店小二應完後就退下了。
謝雲衣有點不解，王端也不像貪圖美色的人，但也不好直接問。
王端此刻開口了，神情溫潤：“許久沒有聽過琵琶聲，雖然此處的琵琶定然不如隴西之曲，也聊解憂思。”
“隴西郎君的琵琶實乃一絕，以後若有機會去隴西，我們再聚首同飲。”王端為謝雲衣斟了杯酒。
謝雲衣與王端碰杯，一飲而盡。
是她忘記了，士大夫之族以賞舞聽樂為雅事，尤其實在飲酒時，聽曲是常態。
片刻後，雅間就進來一個身形瘦削面容嬌艷的男子，他懷裏抱著琵琶向她們行了一禮輕聲詢問：“客人想聽什麽曲？”
王端道：“你可會隴西的曲子？”隴西的琵琶是一絕，很多有名的曲子都是隴西之曲。
男子點頭：“會一些。”
“那便彈奏吧。”
男子坐在門邊，開始彈奏。琵琶的聲音頗為悅耳，第一首曲子的節奏很是婉轉，如潺潺流水，又如鳥鳴。
幾人一邊飲酒，一邊聽著樂曲。謝雲衣靠在椅子上，手指輕敲桌案，明白聽樂飲酒是多麽享受的一件事。
當心事紛雜，而這個時代又很少娛樂方式的時候，聽一曲樂曲，就能撫慰不少，治愈心靈。
男子彈奏琵琶的技藝十分嫻熟，一曲中沒有任何滯澀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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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她就意識到是王涓散布的消息, 除了中間遇到王涓似乎是奔著王端來的，其餘沒什麽異常。
“對了，這次可不僅僅有王氏的人, 還有宋家人, 聽說這人是宋尚書的嫡孫女，素有才名。”
“是宋琳吧，我聽說過, 據說她三歲就開始讀書, 七歲就能作詩, 還被皇帝陛下褒獎過, 現下也不過十五的年紀就來參加院試, 當真是年少英才。”
“這些大家族的人，哪裏是我們能比的。只說是咱們平生都看不到的書籍, 人家都是成百上千。”有人嘆了口氣, 當即飲了杯酒。
“我等雖生在平民之家, 如今亦是秀才之身, 若過了鄉試, 就能改換門庭啊, 不必自怨自艾。”
“是啊，是啊。”周圍人聽完都跟著點頭, 紛紛舉杯共飲。
謝雲衣收回目光，開始吃飯，周圍人中突然有一個穿著絳紫色衣袍的走過來問她：“敢問同知旁邊的座位還有人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客棧的人很多, 有人拼桌很正常，謝雲衣沒有在意。
絳紫色衣袍的人走過來坐在謝雲衣對面：“同知也是來此參加鄉試的嗎？”
“嗯, 一則為陪友人參加院試，二是為自己的鄉試。”謝雲衣夾了一塊肉, 點頭。
“我看同知氣韻不凡，有結交之心。我叫連清，不知是否有幸……”連清靦腆地笑了笑，撓撓頭。
“謝雲衣。”謝雲衣擡眸，回以笑容：“我觀連同知也氣韻不凡啊。”
連清長身玉立，用後世的目測來說起碼要有一米八左右，且身姿挺拔，容貌娟秀，行動舉止間都能看出優秀的教養。
“哈哈哈哈，謝同知過獎，過獎。”連清似乎性格比較內斂，很容易害羞，謝雲衣一誇，她就開始撓頭。
“謝同知是從京城來的嗎？”連清問道。
“並非，我是省城周邊的柳樹村村人。若是京城人，何必來捏麽遠到這兒。”謝雲衣覺得好笑，挑眉道：“怎麽猜我是從京城來的？”
連清聽到謝雲衣說自己是農家女反而驚訝，一副震驚過度的樣子：“謝同知當真不是京城謝家人？”
此話一落，謝雲衣將京城謝家記入心中。心裏突然湧上猜疑的影子。若說有誰懷疑過她的身份，恐怕只有王涓，莫非這個連清是王涓派來試探她的身份的。
想到這，謝雲衣不置可否道：“是不是有什麽打緊的？”
“主子。”一直在連清身旁站著的一名女子突然捅了捅連清的後背，小聲提醒。
自己這個主子呦，哪有這麽說話的，如果謝雲衣真的是農家女，主子這麽說不等於瞧不起輕蔑人家的出身。
“啊……對不起…我不是那種意思。我只是覺得謝同知這身氣韻，以為是大家出身……”
嗯，不解釋還好，一解釋更亂。
謝雲衣看她尷尬的滿臉通紅，也不忍心和她計較，於是開玩笑似說道：“謝謝？謝謝你覺得我是大家出身。”
連清更加手足無措了。說真的，她一向覺得自己看人很準，眼前人的身上就是有一種莫名的貴氣，和其他人不同。
此刻，她既覺得尷尬，又不敢置信。
不要覺得這種一眼覺得對方氣韻不凡之類的東西不存在，事實上就是如此。有些時候是因為她們長得實在優越，而更多的時候則是當她們一舉一動時透漏出的神態，從容有度，充滿貴氣。
謝雲衣前世錦衣玉食，處於高層的地位，身上自然帶著一種獨特的貴氣，某種方面來說連清看的不錯。
“沒事，認錯也沒關系，連同知應該不會因為我的出身就不與我結交了吧？”謝雲衣看著她。
“當然不會。”連清急忙答了一句。
可能因為之前太尷尬，之後兩個人自吃自飯，交流不多。
飯後，連清問謝雲衣：“謝同知住在哪兒？如果不嫌棄，我在客棧附近租了一處院落，謝同知可以來小住。”
“我在稍遠些的地方，因為還有些要事，就不去叨擾連同知了，過兩日我登門拜訪。”謝雲衣掛著謙和有禮的笑容，婉拒連清。
聽完，連清雖然失望卻也只能點頭道：“考試再會。”
等謝雲衣走後，那個站在連清身邊的人才說道：“主子，此次前來懷城恐怕會有其他人暗中盯著您，您親近這個謝雲衣恐怕會有危險。”
“危險？”連清冷下臉，嗤笑一聲：“若是真是派來監視我的，也不會有膽子刺殺我。”
“下次，不該說的，不要說。”連清掃了她一眼，目帶警告。
女子心中一凜，連忙垂首道：“屬下不敢。”
“走吧，記得查查先生現在何處，和王家是不是有什麽聯系。”
“是。”
這些後話謝雲衣並不清楚，她在街上轉了一圈，買了一些小玩意，準備帶回家去。而後就是在屋內重看筆記，自己寫寫文章，謝雲衣不喜歡押題，但是事先寫幾篇練手也沒錯，反正也不是熬夜苦讀，就當情趣罷了。
想了想，謝雲衣決定寫一篇歌功頌德的文章，再寫一篇針砭時弊的文章。
端看當今的陛下是喜歡哪種，不過據宋先生說當今陛下的心思不可琢磨，兩種都有可能。因為上上次鄉試取的人還是寫的針砭時弊的文章，上次就成了歌功頌德的，似乎沒什麽規律。
至於考官的喜好，考官的喜歡再大也大不過陛下去，因為如今幾次的每個行省的前十份試卷都得拿給陛下親眼過目。
謝雲衣想過是為什麽，有可能是陛下想要親自看看學子們的學問，有可能是想在朝堂上增加保皇派，也有可能是因為陛下年紀大了，就更想抓住權利。
既然兩種都有可能，謝雲衣就都寫寫。
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黑夜，謝雲衣吃過飯就躺在床上。院試要考兩天，然後再過幾日放榜，放榜後再過兩天舉行鄉試，這樣算起來離考試似乎也有些遠。
不知道王端還有張敬考的怎麽樣了，是不是順利。
直到第二日傍晚，謝雲衣早早來了考場門口迎接王端和張敬。
人陸陸續續的出來，真是人生百態，有些人出來就精神萎靡不振，有些人嚎啕大哭，還有些人面帶喜色似乎考的不錯。
“王端，張敬。”謝雲衣笑著迎上去，王端和張敬一起出來的，精神都還好。
只是王端向來整潔得衣服，變得有些皺巴巴的，很不符合王端一直以來得形象，稍顯狼狽。
“謝同知。”王端笑了笑搭住謝雲衣的胳膊，搖搖頭：“這兩日，睡得真是不好。”
張敬也嘆氣：“走走走，回去吃頓好的，然後睡上幾天幾夜。”
“吃頓好的是應有之禮，但是睡覺之前得請個大夫來給你們請個脈，這樣才能放心。”一旁的老仆聽完連連點頭道：“還是謝小姐想得周到，我這就遣人去請大夫。”
“子敬，雲衣，你們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？”
“不如就去荷香樓，我聽說她家的菜是懷城一絕。”張敬想了想說道。
“好，那就去荷香樓吧。”謝雲衣當然沒有不應的。
幾人乘馬車來到荷香樓，這裏不愧是整個懷城最大的酒樓，還沒進去就能感受到氣派。
幾人訂了一間雅間去了二樓，雅間很大，坐她們三個人顯得有點空曠。
謝雲衣想了想，問道：“王端，子敬t，你們在懷城沒有故友嗎？”
張敬回答：“我在省城有幾個親朋故友，只是處的也不非常近，之後放榜再去拜訪也就是了。”
王端道：“我在這些地方卻沒有舊友。”
張家的根就在這邊，王端的家則在隴西，離這裏不說十萬八千裏，也是千裏迢迢。王家或許在這邊有拐著十八個彎的親朋，但是如王端這樣的小輩沒有也很正常。
謝雲衣點點頭，外頭的店小二來上菜然後問：“不知客人們需不需要聽曲？”
聽曲？謝雲衣看了王端一眼，頗感詫異。而此時，王端卻已經點頭：“喚一個會彈琵琶的。”
“哎，好好。”店小二應完後就退下了。
謝雲衣有點不解，王端也不像貪圖美色的人，但也不好直接問。
王端此刻開口了，神情溫潤：“許久沒有聽過琵琶聲，雖然此處的琵琶定然不如隴西之曲，也聊解憂思。”
“隴西郎君的琵琶實乃一絕，以後若有機會去隴西，我們再聚首同飲。”王端為謝雲衣斟了杯酒。
謝雲衣與王端碰杯，一飲而盡。
是她忘記了，士大夫之族以賞舞聽樂為雅事，尤其實在飲酒時，聽曲是常態。
片刻後，雅間就進來一個身形瘦削面容嬌艷的男子，他懷裏抱著琵琶向她們行了一禮輕聲詢問：“客人想聽什麽曲？”
王端道：“你可會隴西的曲子？”隴西的琵琶是一絕，很多有名的曲子都是隴西之曲。
男子點頭：“會一些。”
“那便彈奏吧。”
男子坐在門邊，開始彈奏。琵琶的聲音頗為悅耳，第一首曲子的節奏很是婉轉，如潺潺流水，又如鳥鳴。
幾人一邊飲酒，一邊聽著樂曲。謝雲衣靠在椅子上，手指輕敲桌案，明白聽樂飲酒是多麽享受的一件事。
當心事紛雜，而這個時代又很少娛樂方式的時候，聽一曲樂曲，就能撫慰不少，治愈心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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